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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,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。 ——余光中 “前面的人往后挪挪,不要堵在车门口了。”听着司机的催促声,我知道那个心心念念的地方越来越近了。 前几天回家,路过曾就读过的小学,时隔多年,小学已翻新过好几次,白墙青瓦、塑胶跑道、红旗飘扬,一双眼总也看不完,教室中传出嘹亮的读书声,一对耳总也听不够。我怀着期待的心情,决定下车重走当年的小路。 那条小路是我当年的求学之路,也是我每天上下学都要和朋友们一起走过的路。小路周边的环境变化很大,但是记忆里的样子仍然存在,路旁摇曳的垂柳,校门口高大的榕树,都将我拉回曾经的年少时光。循着朗朗的读书声,那些回忆就像一匹匹奔腾的白马,闯进我的脑海。 从家到学校的这条小路,我走了许多年。这段路并不长,也就四五里地,也不太宽,仅供四五人并排走。路面是常见的黄土,一阵大风刮过,路面上的这些沙尘如同顽皮的孩童,总爱往行人的眼里钻,弄得行人们都睁不开眼睛。黄扑扑的路看上去也十分土气,尤其是在两旁青翠欲滴的麦海衬托下,犹如青春靓丽的女子却扎着一条俗气的土黄色腰带,显得极不协调。 冬天是最寒冷的季节,也是起床上学最难的时候。温暖的被窝就像施了魔法一样,母亲的呼喊声再大也听不见,作为起床困难户的我总会赖上几分钟再起床。冬日的寒风也尤为凛冽,狡猾地从衣服领口往人身体里钻,刺骨的寒风犹如一把把刀子,狠狠削在人脸上,刮得人脸生疼,路上的飞鸟走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有我们几个小伙伴在艰难行路。最受罪的莫过于脸庞,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寒风的侵袭,原本白嫩的肌肤渐渐冻得发红。一整个冬天下来,手和耳朵都冻得开裂,结起了一层层疮疤,《送东阳马生序》中的“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”大概就是如此吧!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,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,物走星移,而属于我们的那个时间表格,正一格一格被填满,连同一起走过无数岁月的挚友,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告别了,或许这正是时间在默默流逝中带给我们的人生阅历。一轮轮春夏秋冬,一次次风霜雨雪,坑坑洼洼的小路已经变成了一条平整宽阔的水泥路,孩子们上学也坐上了温暖的校车。 世界上最绚丽的风景、再美的路都不及回家的路来得温馨,恰如一万个美丽的邂逅终究抵不了一个温暖的守候。蓦然回首,遥远的家乡总有盏昏黄的灯火为你点亮,有充满烟火气息的孩时记忆任你回味,更有有几双期盼的眼睛等你回家。 小时候我们想逃离的地方,却成了长大后无比挂念的远方;年少时厌倦的日子,却成了后来的我们再也企及不到的快乐;小的时候总想挣脱父母的束缚,直到长大才发现,原来我们究其一生,都在回家的路上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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